南京籍耄耋老人77年前当涂避难 想寻恩人后代报恩

作者:彭淑芳
内容:

  77年前的冬天,是中国人民永远无法忘记的,是华夏儿女需要永远铭记的。在那个灾难的岁月里,南京城被日寇攻陷,30万同胞惨遭屠戮。

  就在日寇攻陷南京前,当年八九岁的黄绥仁与家人一起逃难至原当涂县丹阳镇(今博望区丹阳镇)。在丹阳镇,得力于“包丰和”酱园店主、士绅李爷的帮助,黄绥仁一家在这里平安无忧地度过了近半年,直到父亲自重庆辗转而来,将他们接走。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黄绥仁说,他现在已年届耄耋之年,每忆及此事,心中感慨万千,希望在有生之年能了却这一夙愿,找到恩人的后代,以表达感激怀念之情,并去两位恩人的墓前祭奠悼念。

日寇攻陷南京前一家人逃到丹阳镇

  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永远烙在了黄绥仁老人的心中。关于那段岁月,黄绥仁老人娓娓道来。

  1937年11月到12月日寇攻陷南京前,八九岁的黄绥仁跟随家人,与邻居陈家一家,大小一共十三口人,同去丹阳镇陈家一亲戚处躲避战乱。他们一行人早晨离开南京,乘人力车经过陶吴镇,于傍晚时分到达丹阳镇,当晚入住在“包丰和”酱园内。黄绥仁说,这是一家停业的酱园店。他不知道“包丰和”酱园店主的姓名,但记得店主是一名身材瘦长的男子。

  在黄绥仁的记忆中,“包丰和”酱园店规模比较大,有两三间门店,店堂深约15米。店后有平房小院,黄绥仁跟家人即住在其中的一间小屋里,小院之后有两层楼房。楼房后面是作坊和广场,几十口酱缸倒扣于地面。最后是后门,黄绥仁一家与陈家一家人在这里住了一些时日。

  后来,日寇袭击了丹阳镇,大家闻风逃到距丹阳镇约三五里的李三太爷(简称李爷)家住下。黄绥仁说,他也不知道李爷的全名,记忆中,李爷约50岁,是一位仗义士绅,在当地相当有威望。李爷家有三四间茅屋,牛、驴各一头,两个儿子,小儿子的乳名叫“瘦黑子”,约10多岁,因为年龄相仿,黄绥仁时常与他一起玩耍。当时局势不稳定,黄绥仁记得,常常有三三两两的武装人员从李家门前走过,他们如果遇到李爷,总是毕恭毕敬地向李爷致意。当时,黄绥仁还听说有朱司令、余司令等人,但从未见过他们的大队人马。针对当时局势,李爷曾发话说:“从南京来住我家的一行人,都是我的亲友,对他们如有抢劫等不轨行为,就是对我家的抢劫等等”。黄绥仁的邻居,陈家老太爷认为李爷讲义气够朋友,将其大孙子陈德磷拜李爷为义爷,并行叩拜之礼。黄绥仁说,他们住在李爷家一直很安心,不受惊扰。

父亲辗转来接家人 从此与李爷告别

  1938年初夏,黄绥仁的父亲从重庆转道上海、南京,到丹阳镇接他们回南京,临行前适逢河水泛滥,陆路受阻,李爷就雇了两艘船,从丹阳镇后面的水边上船。黄绥仁说,当时船行于田野里,船工还要不时地下水将船抬起,越过田埂,才得继续行驶到李爷家。而李爷早就在家门口岸上等着他们,看到他们来后,李爷就骑着驴在岸上伴行,直到陆路尽头,才在岸上与他们一行人挥手告别。

战争年代,时局动荡。这一别后,

  黄绥仁再也没见过李爷、“包丰和”酱园店主和他们的家人。1948年3月,黄绥仁参加工作,后定居上海,担任上海医科大学中山医院研究员、教授。1990年离休后,黄绥仁于1991年受聘于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某科室顾问迄今。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黄绥仁对于要感谢恩人这件事越来越强烈。黄绥仁说,那段往事至今,已经有70多年。每回忆这件往事,仍然历历在目。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过去因无地可寻,又俗事缠身,无暇顾及。时光易逝,倏忽之间已到耄耋之年”,黄绥仁说,当年施惠于他家的李爷和“包丰和”酱园店主,估计已不在人世,他特别遗憾。希望能寻访到他们的后人,以表达感激怀念之情。如有可能还想去他俩的墓前祭奠悼念。

女儿来信盼帮助了却父亲多年夙愿

  2013年11月,马鞍山市侨联收到一份来自澳大利亚的信件,信件是黄绥仁的小女儿黄慧所写。黄慧在信中写道:“近来,我父亲时常提起在抗日战争期间逃难到丹阳镇时,曾给予他诸多帮助的两位贵人,我父亲想了解两位贵人是否仍在世,倘若他们已仙逝,我父亲很想前去面谢其后人,并去贵人们的墓前祭拜。我想帮助我父亲实现他的愿望,但苦于信息有限,我又身在海外,恐难以实现……”

  黄绥仁自己也表示,他经常去欧洲看望儿孙辈,常与他们议及这件心事。黄绥仁很想知道李爷的后人,现在过得好不好?“包丰和”店主的家属,他们在哪里?黄绥仁说自己年事已高,目前,身体还硬朗,希望能早日找到恩公的后人,在有生之年能再看到李爷的家属,尤其是其儿子“瘦黑子”,并拜访故居;找到“包丰和”店主的家属,及“包丰和”的原店址,了却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