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在中央台的电影频道,看了一部美国电影,片名叫“什么什么”的故事。——这个“什么什么”是电影中主人公的名字。我向来记不住西方人的名字,所以看完之后,一觉睡过来就忘了。不过,这并不妨碍我把它的主要情节复述给各位朋友,并强烈建议朋友们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在网上看一看。
说的是一位公交车司机,他家旁边有一家酒吧。酒吧门前经常有一些看上去就是不务正业,不三不四的家伙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指指点点说着什么。用我们马鞍山的话说,他们应该是看场子的。
这位公交司机有一个儿子,十二三岁,每天放学之后,都坐他爸爸的公交车回家。他们家住在二楼,每次到了放学回家的这个钟点,孩子的妈妈都会打开面对马路的窗户,看着儿子从车上下来,并大声叮嘱一句:“直接上楼,回家。”
但这孩子不听话,并没有上楼回家,而是背着书包去了酒吧门口。他对酒吧门前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家伙很有兴趣。
他妈妈在楼上等了一会儿,见儿子没有回家,就出来找他。在酒吧门前把他拽回去,说这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并喝令他,以后不许到这儿来。儿子问,为什么?妈妈说,不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来。
晚上,爸爸下班回家,妈妈就告状,说儿子去酒吧了。儿子辩解说,我只是在门口,在走廊上看看。爸爸说,在走廊上看看可以,但是不许进酒吧。儿子又问,为什么?爸爸说,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同时亲了亲儿子的脸,说了一句很哲的话:“不要浪费你的天赋。”
然而这孩子还是对酒吧有兴趣。父母不让去,他就坐在自家楼道门口的台阶上,远远地看着那些人。有时候,也有几个小伙伴和他一起坐在台阶上,和他一样往那边看。一边看,一边还指着那群人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打架多么多么厉害。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有什么什么本领。
有一天,这孩子又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们时,马路上有两辆小轿车互不相让,面对面顶住了。两位司机坐在车里互相指责,其中一个司机,打开车门,拎着一根棒球棍下来,冲上去,乒乒乓乓几下就把对方的车玻璃敲得粉碎,然后照着那位司机的脑袋就是一闷棍。
这时,酒吧门前的那些人中,走过来一个,从怀里掏出手枪,对着那个拿棒球棍打人砸车的家伙,“呯,呯,呯”一连开了几枪,那家伙顿时仰面朝天,倒在了血泊中。开枪的人对那个被打的司机说,把车开走,快跑!
……
后来,这些人全被警察控制住。经过走访,警察得知这个孩子是目击者,就要孩子去指认,“刚才是谁手里拿着枪的”。那些人站成一排,警察带着孩子一个一个地问,是他吗?是他吗?是他吗?……孩子都摇头说,不是。这样,那个开枪杀人的人被释放了。
晚上,孩子把事情如实告诉了爸爸。孩子的爸爸问孩子,你为什么不对警察说实话?孩子说,告密是一种无耻的行为。他问爸爸,难道你不认为我做了一件好事吗?他爸爸说,对,是好事。但你这是为坏人做了一件好事。同时又说了一句“不要浪费你的天赋”。
那个开枪杀人的人,名字叫桑尼,是这帮人的老大。第二天,有个桑尼的手下上了公交车。他对司机说,谢谢你的儿子。我们都很感谢他。为此,桑尼想帮助你,你只要每天帮我们带一件东西,并不麻烦,就是从起点到终点,我们可以每周付给你150元。公交司机拒绝了他。
这个家伙又找到那个孩子,说桑尼想请你去谈谈。于是孩子跟着这人进了酒吧。桑尼对他说,你坐下吧。孩子很听话就坐下了。但是桑尼说,不,不要坐得那么远,离我近点儿,来,坐到我身边来。孩子又起身坐到桑尼的身边。桑尼问他,你叫什么名字?他说我叫什么什么。(就是这个电影的名字里的那个“什么什么”的故事)。桑尼说,这名字太拗口了,我给你取个简单点儿的,就叫C,怎么样?
孩子说,可以。从此,桑尼他们这帮人都叫他C。
桑尼问C,你喜欢什么?C说,我喜欢棒球,喜欢某某棒球队的谁谁谁。桑尼哈哈一笑,你喜欢他?他一天挣多少?你爸爸一天挣多少?假如你爸爸没钱伸手去问他要,他会给你爸爸吗?C说,不会。桑尼说,就是,你不要喜欢那些和你的生活无关的东西。明白吗?
C说,你好象有道理。转而他对桑尼说,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桑尼说,可以。C问:“你为什么要杀那个人?是为了抢车位吗?”桑尼笑了,摸摸C的脑袋说了一句和C的爸爸对他讲过的同样的话:“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对于C的父母不让C到酒吧来的问题,桑尼对C说,不,你应该同时接受两种教育。一种是学校的,一种是这里的。而且你要知道,打工的都是笨蛋。桑尼知道C有几个小伙伴,他们总是坐在台阶上一些玩耍的。他警告C,你别成天和那些孩子在一起,那些孩子将来是不会有好果的。
这以后,C有事没事就往酒吧跑,看桑尼他们喝酒、赌钱。也帮他们端盘子给客人送咖啡,桑尼也适当地给他一些报酬。
自从C和桑尼搭上关系后,街坊邻居对他的态度就不一样了。有个卖水果的商贩,以前C想吃他一个水果总是被骂,现在却主动无偿地送水果给C吃。C说,太谢谢了。商贩说,不用谢。你只要在桑尼面前说我对你不错就可以了。
C把他在酒吧端盘子送咖啡的报酬攒起来,放在抽屉里。当他攒到600元的时候,这些钱被C的妈妈发现了,并告诉了C的爸爸。他们问这600块钱是哪来的?C说,是我在酒吧打工挣的。爸爸说,让你不要去酒吧,你为什么还要去?C说,我没干什么,我只是在那里打工。C的爸爸吼了一声“见鬼”,然后拿着那600元钱,牵着C的手,去酒吧找到桑尼,把钱扔在桌子上,这些钱还给你,我们不要。同时怒气冲冲地指着C对桑尼说,看到吗?这是我的儿子,你以后别碰他。
桑尼慢条斯理地说,请你跟我说话冷静些,你信不信我会弄死你?桑尼这话一出口,他的手下就赶紧把C的父亲往外推,但是C的父亲仍然很愤怒,出门之后还打了C一耳光。
C也很生气,他质问他父亲,你为什么要把钱还给桑尼?那是我挣的钱!难怪桑尼说,打工的都是笨蛋。也就是这句话让C挨了爸爸一个耳光。
爸爸说,听着,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凭劳动挣钱,我们的工作是光明磊落的。你看坐我车的人,对我都十分热爱。C说,人们对桑尼也很热爱。爸爸说,不对,人家对他不是爱,是怕。……
一转眼,好多年过去了。桑尼的势力越来越大,C和他的那些小伙伴们也长成了大人。这些和C一起从小长大的青年人,成了街头无事生非的小混混。桑尼不让C和他们在一起,我对你说过,这些孩子将来不会有好结果的。C说,不,某某某欠了我20块钱,总是不还,并且见到我就跑,我得把这钱要回来。桑尼问,他是你朋友?C说,不是,我很讨厌他。桑尼说,你看,这多好。20块钱就让你讨厌人的离你而去,从此他再也不会找你借钱,而且见你就躲。
C爱上了一个黑人女孩,他问父亲,假如我喜欢一个黑人女孩,你有什么意见?他爸爸说,你不会的。你怎么会喜欢有色人种呢?C说,我是说假如。爸爸说,恋爱结婚还是应该找同样种族的好。
同样的问题,C去问桑尼。桑尼说,什么黑人白人的,只要你喜欢,你就大胆地去爱。桑尼还把自己的高级跑车借给C去约会,并且教导他:“把车停在离她远一点的地方,然后你下车走到她身边,带她过来,给她开门,然后再绕到另一边去,看她会不会从车里给你开门。”C问:“为什么?”桑尼说:“她要是给你开门,就是一个好女人。如果不,那她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赶紧甩了她。”
这天晚上,C的小伙伴们约他去黑人社区,他们用很多玻璃瓶装上汽油,做成燃烧弹。他们要把一个黑人开的超市烧掉。就在他们驾车前往的时候,桑尼发现了。开车追上他们,把C从车上叫了下来,并且警告这帮年轻人,请你们以后离C远点儿。
就在这些年轻人把“燃烧弹”往黑人超市里扔的时候,黑人反扔了一个火球在车上,引爆了车上没扔出去的“燃烧弹”,汽车爆燃,车上的人全烧成了灰烬。
C决定去感谢桑尼,感谢他救了自己的命。然而,他走进酒吧,面向桑尼走过去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年轻人,悄悄走到桑尼背后,掏出手枪,顶在桑尼的后脑上,C大喊了一声:“桑尼!”这时,那个人扣动了扳机。桑尼死了,开枪的人是当年被桑尼在街上开枪打死的那个人的儿子。
在桑尼的吊唁仪式上,有个人找到C,你还认识我吗?C摇摇头,反问,那你认识我吗?这个人说,是的,桑尼和我说起过你。他把自己的左边脑袋偏过来给C看,他的左额上有一道伤疤,C这才想起来,他就是当年被棒球棍打伤的那个司机。
这个人说,当年我跑了,在外面躲起来,现在我又回来了。他拍拍C的肩膀,以后你有任何事情需要我,都可以到酒吧来找我。记着:是任何事情。
C的父亲也来吊唁桑尼,这让C很诧异,你怎么也来了?父亲说,我从来就没有恨过桑尼。我只是不想让你走他一样的路。C赶紧跑到桑尼的棺材边,对桑尼说,桑尼,你听到吗?我爸爸说他从来没有恨过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可惜你再也听不到我的感谢了。
吊唁仪式结束的时候,C的爸爸对C说,我先回去了。记着,别浪费你的天赋。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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