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樊是我的好基友,但不是同窗、扛枪的那种。 6年前的夏天,那时我在一家房产公司实习。在单位初招通知室的门口,刚毕业的我正用新浪刷着柯凡与马老师的直播。热火对马刺的总决赛正进行地如火如荼。 “可惜了24和23的对决,以后也看不到了吧。”两根烟递过来了。于是我认识了在公司已经呆了2年的老樊,以及和我一样新来的小皮。 老樊很喜欢打球,球技还不错。用小皮的话说,他只是将别人花在对象上的时间用在了皮球上。老樊嫣然一笑,我这叫累积经验,为了以后更好的持球突破,破紧逼。 我和小皮俩宿舍对门,我俩经常会去工大后面的杨铭宇吃我最爱的黄焖鸡。为此我勾着他一起穿过大学城,倒不是省下几分钟,而是为了缅怀我的大学生活,小皮说,你啊,看美女就看看美女,还总爱整出点新花样。一个闷骚的理科生又怎会懂甘比亚诗人们所独有的忧伤呢,我不多说。 公司总会加班很晚,老樊也通常在这里借着5点到7点半的空挡打球。我惊叹于他的45度完美后仰。用他的自己词语形容:必须要在起跳的最高点用食指与中指催动皮球划出一道完美的曲线。这才算完成一次完美的跳投。我若有所思,有灵魂的投篮大抵这样,姿势永远做到美如画,并且无可挑剔。小皮说如果能进就完美了。 那时的生活还很快乐,没有没房没对象的我们,下班后已是深夜,但也总会聚一起喝酒吹牛,这是我们的共同的爱好。后来我才发现我们的共同语言并非只有这个。 天刚下过雨,夜晚被路灯染成红色。一直蔓延桑拿房里。我真的喝多了,瘫倒在在床边,依稀只记得洗了个澡…… 最后我还是被老樊和小皮送回来的。我问他昨晚的情况,说老樊说自己只记看腿了,她跟腱很长,跳起来应该能摸框吧。嗯,我相信他,他一直这么诚实。当晚是小皮送我到宿舍的,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他那晚的情况。后来有天喝多了,提到那晚,他用了个诗意的比喻:就好像从激战后从阵地里换防的士兵,疲惫中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满足感。我想,我应该是长胖了吧。麻烦你了,我的胸帝。 “也许只有在诗中才能和自己狭路相逢。 无论怎样张灯结彩的庆祝,无论欢呼或者拥抱,无论怎样计年计日计时计分计秒, 当一切的喧嚣归于沉寂,在我们身边流动着的,其实,还是洪荒岁月。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宏图大志终究敌不过时间的侵蚀,用老樊的的话说,这终归是场梦,总会醒来。我们卖了6年的房子,但却买不起一套房。没有房子,这个城市终究不会是自己的家。6年了,到了该回去的时间了。小皮只是不住叹气。 我若有所思,我很幸运在这座城市里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过去的是一个6年,那6年后的我会是什么样子。是妈妈眼中的劳碌奔波的儿子?是妻子眼中的圆滑世故的丈夫?还是孩子眼中的疏于责任的父亲? 今夜,我们又聚在一起,杯子相互碰撞着,那是三个年轻人梦碎的声音。。。 来自: Android客户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