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织童年的梦,幸福的身影,童年时的脸

作者:羽化尘
内容:    气象预报:今日有雨,窗外就下起了雨。最近大概台风影响,所以雨水特别多,孩子们围在教学楼的窗口叽叽喳喳讨论着,胆大的穿着雨衣,在雨中,在橡胶的跑道上,呼喊着朋友的名字跑来跑去,雨水在他们小小的身体上溅起无数晶莹的花朵,孩子的脸洋溢着稚气的微笑。他们因雨的到来而快乐。作为年长的大孩子——我来说,这样的情景模糊隐约影影绰绰。   小时了解雨水到来的方式似乎与现在大不相同。现在可以预知哪天要下雨了,而那时我们却并不知道天气预报那回事。很小的时候,已经开始上小学了,我和弟弟还有村子里同姓氏的堂兄弟在离家三里的小学上课学习。早上鸡叫大家就要起床,帮爸妈提完水,喂完了猪,吃一口玉米面粥就急急忙忙的上学去了。早上的谷地水分充足,堂哥走在前面,鞋子发出“啪嚓啪嚓”的声音就像雨天走在草窠上发出的声音。堂哥就像先生一样,在前面不停比划着,说着云彩的事情,说着雨的事情。我们在后面的小不点别提有多崇拜这位连天要下雨这件大事都知道的堂哥。   坐在土坯垒起来的教室,透过屋角的洞看着蔚蓝的天光,想着堂哥的问题,那时候的我们总是很健忘,不一会就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因为杨树的叶子随着风偷偷的溜进书桌里,然后就像羽毛信一样被大家传递着,你一笔我一画的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作战地图”,下课了,我们一群人根据“作战地图”玩起来。玩累了躺在操场上,说是操场,莫不如说是田野,因为它并没有围墙,周围生长着我们劳动课种下的,玉米、土豆、高粱……我们就躺在这里看着天,看风吹着云……任由我们的数学、语文、体育、音乐集一身的全能老师怎么叫,我们就是不吭声。直到校长拿着竹竿追赶着把我们轰走。我们就像野地里跑来的山猫脑袋上沾着草屑,脚上拖着不合脚的鞋子,一阵子“噼里啪啦”的鞋底声回到教室。乡下的雨就像曹操,说到就到,屁股还没焐热板凳,一阵雷声在墙角的天空炸开,响晴的天一下子变了脸,雨点就像炒酱的豆子一股脑的从墙角的“天窗”蹦了进来,坐在角落的堂哥一脸泥水的跳了起来。接下来就是外面下大雨里边下小雨,房顶上大概被我们偷偷踩踏过的原因雨水就像受委屈时掉下的眼泪,也开始从缝隙里“滴滴答答”落下来。   课是上不下去了,跟着老师的一声叹息我们高兴的把书藏好,各忙各的去了。大的到外面拿来灌庄稼用的铁桶,小的献出宝贝文具盒,老师甚至把自己的脸盆饭盆统统拿来,教室里一阵“叮叮当当”声音,当时不知怎么形容那情景,直到初中知道了白居易“大珠小珠落玉盘”。用这诗句来形容似乎很贴切,但是感觉上还是差了一些呢。   东北的雨天像是闹情绪的娃娃脸,说晴就突然晴了。雨停了,可是,墙上的泥土一片一片的脱落下来,地上一滩滩黏糊糊。桌脚湿透了,碰上去“哗啦”一声散开了,更糟的是,穿着大鞋的孩子们,玩的太疯,大家不约而同的在地上爬着寻找相同颜色样式的鞋子……教室里一片狼藉。通常无知者并不知晓什么叫苦,开心的我们顾不上任何事情。就这样,下雨了,课停了,我们牵着各自弟弟妹妹的手准备回家了。天是黄的,学校也被染成了黄色,一个同学在泥地上绣上了这一切,他还在学校的上方加了一道,“黑土”彩虹,后来这位同学成了“画家”专门给人做木家具的图画。长辈们总说,日子如果过得不好,那么就算刮风都是灾难,更不用说下雨了。可是我们为什么那么高兴? ——jiojiajie   那些事情就像疯长的韭菜一茬又一茬在我的头脑中收割着,成了我成长的能源。那是一段回忆,但是又有延续性,似乎我读初中之前的那几年,坐的每间教室都是类似的。破旧不堪,不是挡不住雨,就是防不住风,但是从未缺少生命的成长和激情。而且每个时期的雨都在扮演着一个相同的角色——快乐。   初中渐渐开始懂事了,生活变得寂寞。教室变成了红砖的,雨再怎么下都只是打到玻璃上溅起水雾而已,我只能透过玻璃注视着它。回家的路很长,十二里的路渐渐的没有了堂哥,更没有了谷地里的声音,身边的伙伴各自回家帮助父母带弟弟妹妹,或者开始把劳动课上学到的东西用到田间的庄稼上。   回到家没了同伴,像丢了魂。只有爷爷那台用手扶着的宝贝收音机,一位叫单田芳的说书人讲着《隋唐演义》。再后来我惊奇的发现六叔的房子里多了一台插天线的电视,黑白画面上演着不知是什么,好像是《圣斗士星矢》……接下来村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上了高中,然而每次回家都有很多人在劝父母不要供女孩上学,“那是别人家的货,供她干啥!”……最后我还是胆战心惊的逃过了一劫,在英明神武的老爸的坚持下,上了高中、大学。我生命中的建筑物一下子改变了形态,圆的方的,任你想的出的形状,我在形形色色的坚固结实华丽漂亮的建筑物之中迷迷糊糊的失去了东南西北的方向感,迷迷糊糊的认识了古,了解着今。记忆中雨却下的越来越少。
pengguanying 回复:支持下你的帖子,希望楼主以后多交流……